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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威此時起了身,幫小書泡了一杯熱茶,這是他常做的事情,據說喝了一杯溫暖的茶,會讓人暫時消除緊張的感覺。

小書接過小威的茶,點了點頭跟他道謝,然後舉起茶杯就口,輕輕的吸了一點茶香跟茶水,芬芳的香氣在口中化開,果然讓她感覺舒坦了不少。

她輕呼出一口氣,繼續講下去。

「那天,我去找他,我打算拿我的"狼"交換他的"狼",因為前陣子他告訴我他很喜歡我這張狼那種孤傲的感覺,那是他這輩子都畫不出來的作品;他的狼對我而言何嘗不是如此?於是我們約好了這天在老地方碰面,當我帶著作品去見他時,我看見他的表情不如往常那樣自然,他的眼神怪異,帶有些許的無奈與憤怒交雜,似乎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但卻又忍住不開口的感覺。他知道我已經察覺了,但也不點破。兩個人見了面後就一直不說話,只是安靜的看著對方。」

「我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,於是直接開門見山問他: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?他看了看我後搖搖頭,眼神一直看著地板,似乎是刻意的避開我。」

「我告訴他:『我知道你有話跟我說,因為現在的你看起來不是平常的你。告訴我,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?是我有什麼地方做不好讓你生氣、難受嗎?』」小書很想知道,他那憤怒的眼神裡,到底隱藏著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。

過了許久,他終於把頭給抬起,那眼神跟小書直接對上。「妳……」男子的聲音聽來沙啞,不如往常的乾淨。

小書沒有說話,靜靜的等著他問完他的問題。

「妳是遠途開發金控的千金嗎?」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,那看著小書的眼神佈滿血絲,似乎有著很多的不諒解。

「是,我是。」小書聽到"遠途開發"這四個字有稍微驚訝了一下,但她沒有表現出來。她面對他的問題回答的很乾脆,沒有任何的猶豫。

「妳當初為什麼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情,為什麼要騙我!」男子說到激動處,雙手緊握拳頭到顫抖,他的聲音幾乎是用吼的出來,用力的朝小書咆哮。

「不是我不跟你說,是你沒有開口問。如果你願意問,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。」小書面對他的質問顯得相當冷靜,而且只要他想知道,小書對他絕對不會有半點欺騙。

「所以如果我不問,妳還要瞞著我多久?」他仍沒有降低自己的音量,依然用著審問的態度面對小書,絲毫不聽小書解釋。

「我說過我沒有要瞞你的意思。還有,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?為什麼突然要提這件事情?」小書越想越不對勁,為什麼平常好端端的一個人,會突然態度有這麼大的轉變,這其中一定有一些事情發生在她所不知道的時間。

他點了點頭,看著小書。「好,妳想要知道我就全部都告訴妳。告訴妳我有多討厭遠途開發,告訴妳它是怎麼樣讓我的家庭破碎,告訴妳它又要怎樣對我釋出虛偽的善意!」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,眼神中完全沒有小書,只有恨意。

他緩緩的訴說那段他幾乎不敢去回憶的往事。「我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,父親是一個中小企業的老闆,母親是傳統的家庭主婦,家裡說富有也不算富有,但還過的順遂。這一切直到那天之後全變了一個樣,我永遠都記得那天那個來我家的人長什麼樣子,還有他的名字--陳偉。」

聽到這裡,小威突然插話:「陳偉?那不就是首席祕書嗎?」

小書點點頭。「他以前還不是首席祕書,只是一個助理而已。」接著小書喝了一口茶,繼續說著男子的往事。


「陳偉那天到我家來拜訪,並且表明想要合併我們家的公司,成為最近新成立的遠途開發的一份子。但是我爸想了一下之後拒絕了他。原因是他覺得他年事已高,不像年輕人那樣有衝勁。現在的他,只想要好好經營他的小企業就好,沒有向外擴展的意圖。當然,我媽也支持我爸這種做法,於是陳偉吃了閉門羹就回去了,但是他走之前留下了一句:『你一定會為了今天做的決定而後悔。』然後帶著冷笑離開了我家。」

「我們原本以為拒絕了他,事情就告一段落,誰知道這才是悲劇的開始。不出一個禮拜,我爸公司的信用貸款突然被停止,這就像是植物人賴以維生的循環系統被關閉一樣嚴重。我爸打電話去銀行詢問,我們明明合作關係良好,也沒有拖欠的紀錄,為什麼會突然說停就停?對方只回答了一句"對不起,這是高層下的指示。"然後電話就切斷了。後來我爸又連續詢問了幾家銀行是否願意提供信貸,他們的答案都是"很抱歉,我們高層指示不能提供任何的貸款服務給你"而帶過。」

「就在走投無路這個時候,陳偉打電話來了。他說:怎樣?決定要接受合併了嗎?在沒有信貸的情況下,你公司的營運一定會瞬間崩盤,考慮好了嗎?陳偉的聲音似笑非笑的說著,像是這場悲劇,完完全全按照他的劇本在走。那一瞬間我們就了解,這一切都是遠途開發設下的局,只要不跟它合併,那就只有被逼著走向破產的那條路。在這之後,很多中小企業都陸陸續續併入遠途,不然就是宣布破產,而我爸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,他四處努力籌錢撐起這家搖搖欲墜的公司。他說過:一間公司的名譽,全部都在多年打下的名號上,如果這個時候換了一家公司名號,那以前奮鬥的那些種種都將化為烏有,所以的努力,也全都付之一炬。所以這是讓他持續努力的動力,許多人選擇讓公司破產、倒閉也是這種原因,他們用結束來捍衛住自己公司的名聲。」

「但是,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,因為沒有一個解決的方法,再多的努力都是苦撐。終於撐到最後,我爸輸了。他病了,而且不輕。我到醫院看他時,他的樣子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,像是瞬間老了幾十歲的人一般。那老邁的臉龐、身心俱疲的樣子,像是一位受盡風霜的老人。他躺在床上氣若游絲,但是仍然緊緊的抓住我的手,他告訴我在他離開人世之後,就讓公司倒閉,然後要我走的越遠越好,從此再也不要跟遠途開發有關連。」

「過沒多久,他就離開人世了。媽媽遵照他的意思,將公司申請破產,並且把我送離待了十幾年的家。只剩她一個人辛苦的工作,去償還爸生前住院留下的那些龐大醫療費用。她告訴我說爸的選擇沒有錯,錯的是我們原本就不應該去惹到這些大企業,搞到後來公司也沒了,甚至連命也賠掉了。她還要我還沒有決定未來之前,趕快脫離這個環境,去找一個不會再碰到財團恩怨的路走,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,不管做什麼也無法再挽回,她不想要看到自己的兒子走上跟丈夫一樣的路。」

「我雖然心有不甘,但還是聽從我媽的話,遠離家鄉,並且挑了畫家這一途。而且我只畫人生的光明面,因為我再也不想看到人生的黑暗面。我用我的畫幫助我去逃避那些不堪的往事。我在麻痺自己、說服自己,這個人生還是充滿光明,只要走的路是對的,就會看見光明。」

「但後來在我媽因為過度疲勞跟著病倒後我才醒悟,原來我想的都是錯的。現在的她,只能倚靠著長期住院調養才有可能復原。可是,我根本沒有那個財力可以負擔這一切,就在這個時候,他又出現了。沒錯,陳偉又出現了。」

「我在宿舍門口遇到了他,他撇起嘴對我露出微笑並且揮著手,要跟我談一些事情。當時我真的想衝過去揍他兩拳,但是我忍了下來,我想聽聽看他這個毀壞我家庭的人,還有什麼能跟我說的事情。」

「他一開口就問我:『你後悔了嗎?當初如果沒有這樣的堅持,你們家現在就會是遠途開發的一員,過著安穩樂業的生活,絕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。這一切都是跟遠途作對的下場,一切都是你們自不量力的抵抗所造成的後果。』」

「我強忍下這口氣,開口問他:『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嗎?如果你是要來羞辱我,那恭喜你成功了。我們家不只是破產,我從此也脫離了那個環境,這樣的結果,你應該很滿意吧。』他笑了笑,對我說:『沒有滿不滿意的問題,我只是奉命做事,就像那些不借你們家貸款的銀行一樣,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不得不如此對待你們。啊呀,我怎麼把話題又扯遠了。我這次來的確是有目的,但不是為了跟你談論這件往事,而是其他方面的事情。我這個人說話一向簡潔有力,就直接切入重點了。你還記得你那個很會畫畫的學妹吧?那個張小書,她是我們社長的千金!我最近收到消息說你們最近往來頻繁,我今天來主要的目的是要你離她遠一點,小書小姐是社長很重要的一枚棋子、很貴重的一注籌碼,不是你可以隨意接近的人。但是看起來她是蠻喜歡你的,對此,我們社長有話要我傳達給你。社長為了表達對你們家所造成的虧欠,只要你願意答應社長開出的條件,那社長願意幫你處理你母親住院所需的所有費用,包括你父親生前所積欠的債務,社長也會一併處理的一乾二淨,也就是說你們從今以後再也不用為了錢的事情而傷透腦筋。怎樣?我從來沒有看過社長開過這麼好的條件。社長都已經讓步成這樣了,希望你好好考慮。』在那一瞬間,我的確是心動了,我的家人就剩這一個媽媽了,我不能再失去她。於是我詢問了他什麼條件。」

「他笑了笑之後說:『其實條件也不複雜,社長要你跟他安排好的女子結婚。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小書小姐徹底的對你死了心。所有的結婚經費、往後的開銷,社長都會在結婚當天包一個很大的紅包給你,所以你只要接受這個條件,別說是你的母親,就算是你自己本身都可以無憂無慮的享受下半輩子的人生。』陳偉說著說著還不忘拍拍我的肩膀,弄得自己像是推銷員,要推銷一套很好用的產品給我一樣。」


「所以,你答應他了嗎?」這回,換成小書的眼神沒有了溫度,她眼神呆滯的問著男子,心裡卻早已知道答案。不過她還是不死心,一定要聽到他親自開口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
「我只能說在那種情形之下,任誰都會心動。以前的我也許連考慮都不會考慮,一個害的你一個家搞得不像家、讓你恨之入骨的企業,現在反過頭在你最無助的時候伸出援手說要拉你一把,這不是很諷刺嗎?但是這一切在我爸死了、我媽住院之後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我開始重新思考這個世界的價值觀。說什麼為了名號,還不是賠掉了一切;說什麼要我過自己的生活,結果還不是脫離不了別人的手掌心。在這個世界上活了這麼多年,我直到現在才終於明白一件重要的事情:只有權勢才是一切!只要有錢,就能夠輕易的操弄他人的人生。現在,只要能夠讓我媽過好生活的人,我願意出賣自己,答應任何的條件,即使他要操弄我的人生,我也無話可說。」

小書靜靜的聽著男人訴說著他心中的新理想,他激動到眼球佈滿血絲而發紅,邊說還邊露出笑容。眼前這個男人,已經不是小書認識的那個純真、熱情的男人了,他也被惡魔所收買,出賣了自己的靈魂。

「其實我不應該恨妳,我應該打從心裡由衷的感謝我認識妳。因為妳我才有機會可以救我媽;因為妳我才有機會可以過好生活,不是嗎?呵呵……」男子邊笑邊流淚,小書已經不能夠分辨他的情緒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。

說著說著,男子拿起那張要跟小書交換的狼。「這種東西,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」

說完,他雙手高舉用力一扯,將他的那幅"狼"撕成兩半。

「什麼光明面,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光明面!無論我多麼努力說服自己、甚至是欺騙自己,這一切終究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不是嗎?」他仍然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,將那幅畫一再的撕扯,最終一幅作品,變成了一塊塊無法拼湊的碎片,散落一地。他撕碎畫後,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的人一般無力的攤坐在地上。

「對不起。」這是小書唯一可以跟他說的話,也是她目前想出的唯一一句話。

「妳不需要跟我道歉,妳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,是我當初不應該去看那場畫展;是我當初不應該跟妳交談、問妳問題。錯的是我,對不起。」男子有氣無力的說著,眼淚從眼角滑落,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容。

小書聽完他的表白之後,一句話也沒有多說,轉身離去。


「是我,小書。」電話那頭,小書的聲音沒有起伏,冷冷的說著。

「原來是小書小姐,請問有什麼事情嗎?」另一頭的聲音,是陳偉。

「所有的事情我都聽我學長說了。我只想問,前幾天是你去找我學長說那些事情的嗎?」小書現在只想確認消息的來源是否正確,於是撥了電話給陳偉。

「嗯--是我去跟他說的沒有錯,我這一切都遵從社長的命令,還望小姐可以諒解。」陳偉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,用著像是事不關己的口吻回答小書。

「你們一定要這樣糟蹋一個好好的人嗎?你們不喜歡我交朋友、不喜歡我愛上他,你們可以告訴我!有必要用這種污辱人的手段逼他離開我嗎?」小書越聽越不高興,她放大音量,用全身的力氣朝話筒嘶吼。

「小姐,我了解妳的痛苦。但我說過了,這一切都是社長的命令,我只是奉命執行任務罷了。」陳偉面對小書的咆哮,依舊維持一貫的應對態度回答小書。

「你什麼都不懂!你憑什麼說你了解我?你知道我活在這個家有多痛苦嗎?什麼都不行、什麼都不可以,連我要喜歡一個人的權利都被剝奪,那個人到底是我的父親,還是我的飼主?我到底是他的女兒,還是只配當他手中的一顆棋?」她竭盡力氣的嘶吼,把她心中的話傾瀉而出,沒有半點保留或猶豫。

電話那頭,陳偉沉默了,他並沒有回答小書的問題。又或者是,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。

「婚禮什麼時候開始,在哪裡?」許久之後,小書平復了情緒,開口問了陳偉。

「這個嘛--社長希望越快越好,所以兩個禮拜之內就會搞定一切。時間選在下下禮拜三,地點在環球大殿頂樓……」這件事情的負責人是陳偉,所以他擁有所有的資訊。

"樓"字一出,小書就把電話給切斷了,然後她使勁的一拋,將最新款的手機扔向湍急的河流中。

「還有兩個禮拜是嗎……」

從那天之後,小書便沒有回過家;也是從那天開始,她透過朋友的介紹,找上了這間店。

小威聽到這裡,他的眼眶也紅了。雖然他起初不太喜歡小書,但是聽完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之後,他覺得小書其實人不壞,只是受到環境的影響,讓她不得不武裝自己,用堅強的外表,去掩飾自己容易受傷的心靈。反倒壞的是她那沒血沒淚的家人,身為最應該站在支持自己這一邊的人,反而成為傷害自己最深的人。把最親近的人當成一項工具、甚至是一顆棋,讓人不禁感嘆這社會真的病了。

『所以,那張狼並沒有換成是嗎?』師傅在小書情緒稍微平復之後,才開口問了這個問題。

「嗯。這張是我原本要送給他的狼。在他撕掉自己的作品後,我就再也沒有找過他,所以也沒有機會將作品跟他做個交換。」

『所以,妳要求在兩周內完成,也是為了這件事情?』

「嗯。我想要趕在他婚禮開始前完成這張作品,我希望能夠參加他的婚禮,帶著我的最愛、也曾是他最喜歡的狼去參加。」

『那我在這裡再問妳一次:為什麼妳要刺這幅畫?對妳而言,這幅畫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?』師傅的眼神專注的看著小書,像是在給她最後的考驗。

小書深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沉澱一下情緒,然後睜開,眼神認真的看著師傅,給了他回答。『我曾經被說過,這幅畫裡頭的狼跟我有著相同的眼神。然而,事情不只是如此而已,這幅畫裡頭還透露出許多不為人知的一切,我希望透過刺這幅畫,讓那個人了解,我想要表達的心意;同時我也想透過這幅畫讓我父親知道,我已經成年了,有我自己的思想以及行為,我不是他的傀儡。』



『我知道了。』師傅在聽完小書的話後沒有多表示什麼意見,他起身準備走進小房。

「老大師傅,你還沒有給她答案耶!」小威看見師傅掉頭就要走,於是趕緊喊住師傅。

師傅在門前停頓了一下,回過頭慢慢的說:『我想,妳應該要知道一些刺青基本的常識。刺完青之後,傷口的復原需要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,也就是說你要求的兩個禮拜,其實只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可以動工。而且妳那幅畫的複雜程度,沒有十天半個月,花上三次補圖是絕對不會完成的。所以我可以在這裡告訴妳,要在妳限定的時間之內完成這件作品,可以說是天方夜譚。』

「連你都這樣說,那--不就沒希望了。」小書的眼神轉為黯淡,對師傅的回答略感無奈。

『通常一般的師傅都會給妳這種答案,但我不是。我這個人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任務,尤其是天方夜譚。但我需要妳的配合,妳必須給我整整兩個禮拜的時間,因為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比賽。只要妳給我完整的兩個星期,我就讓妳帶著作品出席婚禮。』

「你--你是說真的嗎?我絕對願意配合你!只要可以完成,要我怎麼做都可以。」小書聽到師傅的回答簡直高興到要飛起來了,她拼命的點頭表達願意配合的意願。

『那就成交!小威,幫我連絡從明天開始的所有客人,包括晚上的馬先生也叫他不要來了。接下來兩個禮拜不要有任何的行程,我要專心做好這件作品。』

「師--師傅你說真的還假的啊?從現在開始的兩個禮拜的工作全都推掉,要用什麼理由啊?況且那些客人全都推掉,會損失多少酬勞……」小威已經開始想像到時候失控的場面,一定相當的麻煩。

『你就跟他們說我身體不適,請他們見諒。至於錢的部分,這個禮拜的損失,我會親自在婚禮會場跟"張社長"請款的。』師傅仍然是一副酷酷的樣子回答小威,似乎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應對方案。

此時,小書插話:「不好意思,可是你不是說刺青從完工到復原需要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,那你需要兩個禮拜,這樣來的及嗎?」

『一個禮拜動工一個禮拜復原是刺青基本要求,但是我要用的技巧並非一般坊間所能見到的,那是一種傳說中的刺技,可以在刺青的部位以最小的傷口達到最佳的效果,進而達到快速完成的方法。不過要動用這套手法必須先得到一個人的同意,明天早上妳需要早起,我必須先帶妳去一個地方去見一個人,得到他認同後我才可以動手。小威,你也要去!明天刺青店開始閉門半個月。』

「連我也要去?連我都沒看過的人是誰啊?」小威略感驚訝,師傅的周遭竟然還有他不認識的人。

『我的師傅,你的師祖。』

To Be Continued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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